躺在他怀中少女正紧闭着双眸,泪流满面,拼命的发抖。
清漓?醒醒漓儿?言琛忙翻起身轻轻拍她。
言清漓被言琛唤醒,睁开眼的瞬间眼里的无助与恨意尚未散去,将言琛看的猛然一怔。
她人显然还在迷茫,不知身处何地,待看清眼前人后,便身子一僵,眼里迷茫顷刻散去,逐渐化为冷静。
言清漓从言琛怀里慢慢坐起来,轻喘了几口气,抬手将脸上残留的泪痕抹去。
她竟然梦到了苏凝霜,梦到了困在苏家后宅那段日子。
言琛看向少女背影,她露在被褥外的上半身一丝未挂,肩背上还零星印着吻痕,看起来瘦弱娇小,如风中浮萍无依无靠。
想起她方才从梦中惊醒时的模样,言琛忍不住又将她抱回怀里,轻抚她的发:可是梦魇了?
言清漓迫使自己将梦境中的画面从眼前驱散,稳住心绪,轻轻点了点头:方才我可有说什么胡话?
言琛默了一瞬,道:你在喊疼,还一直叫娘,到底梦到什么了?
言清漓松了口气,她想都没想便答道:梦到被一群挥着大刀的匪人追砍,可吓死了。
言琛听她惊恐之余还不忘用打趣的语气带过那个噩梦,心中忍不住泛起抽疼,他从未主动去询问她那些给她带去过伤害的过往,以为这样便会让她慢慢遗忘,却不想她竟是怕的连梦中也会想起。
言琛轻拍言清漓的背,大概这辈子的温柔都用在了此刻:无妨,都过去了,以后有兄长在,没人能伤你,今夜我不走,留下陪你。
言清漓被刚刚那梦扰的心绪低落,此时也是强撑着在言琛面前故作无事,她怕自己夜里又会做噩梦说些令人起疑的胡话,便摇头拒绝了。
兄长还是回去吧,你我时常同好,虽是避着人,但我这院子里的下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心腹,若不小心被谁瞧见传了出去,闹出些不好的传闻,朱相与皇上那里你就不好交代了。
少女从言琛怀中挣脱,抱膝缩在墙角,虽她语气平静,但言琛仍是听出来几分哀戚之意。
如今言清漓与陆家的婚事是被退了,外头对她的传言又不好,一时半刻怕是也没有其他家的公子敢向她提亲,可言琛却仍有婚约在身,这对言清漓显得十分不公平。
言琛自知理亏,便将那缩走的少女抱回来坐在自己身上,将她凌乱的碎发掖在耳后,歉意道:今日我又去同皇上说起此事,被训斥了一通,最终只争取到将婚期延后。
见少女脸色一白,言琛又忙将她别开的头扳回来,亲了亲她因不满而撅起的软唇,耐心道:既答应你了,便一定会做到,皇上近来心情不佳,待寿宴之后我会再去提,好吗?
御赐指婚,且是皇帝乐见其成的婚事,言清漓也知道此事十分难办,她也不急在一时,便点了点头。
少女吃醋生气的模样又触及到言琛心中的柔软,他一双冷眸中随即又暗沉下来,刚打算翻身将人压下,便遭到了少女的推拒。
不要了,兄长快些回去吧。
言清漓红着脸将视线落到了言琛光裸紧实的胸膛上,那上头被她用指甲抓出了好几道长长的红痕。
言琛想她刚做过噩梦,也不愿再累她,只道什么也不做了,只是陪她,却还是被言清漓执意给推走了。
言琛走后,言清漓脸上那层面具才颓然的卸了下来,露出些许疲惫之色。
思绪不由随着梦境飘回了六年前。
当年盛贵妃与楚太医犯下大罪后,昌惠帝迅速就处置了盛楚两家,世人根本来不及去猜测这桩案子里是否还有其他内情,便已被草草结案。
就连她自己,也是在临死之前从苏凝霜口中得知的真相。
只是,那些她与苏凝霜之间的私人恩怨,除了玉竹,她从未与任何人提过,包括宁天麟。
想来是堆积在心底太久的恨意无处宣泄,便在梦境中解了封印,让她又重新回味了一遍当年的痛苦。
言清漓心情恍惚,她不想被恨意影响了理智和冷静,需要立刻清醒,于是她起身走向屏风后,一脚迈进已经冷却的浴桶中,可就在此时,她房中忽然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人。
那人听到屏风后有水声,便向那边走去,他并没有蹑手蹑脚,如平时走路一般,可步子却极轻,一丝声响都未发出。
言清漓毫无所觉,直到她从铜镜中瞧见身后的屏风上映出一个人影,她才猛的回头。
泡在浴桶中,身上既无毒粉也无银针,言清漓当即向水中一沉,掩住自己的身子,恰好此时,那人影也到了屏风边上,好奇的探出一个头。
发现浴桶中的少女正一脸警惕的看向他这边时,少年干净秀气的小圆脸尚当即露出腼腆的笑。
言清漓一愣:星连?
【题外话】
大家放心,我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写文哒。
PS:这章一出估计裴大狗又要招恨了哈哈。
其实我客观来说,裴澈的智商确实不像四殿下缜密会谋算,也不像哥哥冷静会思考,更没有陆眉聪明,他更多的是直和冲,傻直男,烈阳一般的性